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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向大家展示一本书。这本书可是地狱专用书哟~

《教图书目周报》,这是什么书呢?

其实今天是一位图书馆的老师送我的书。这本书中列举了一周内中国教育图书进出口公司的新书。

这本书我约估了一下,大概500多页,每页上有5本书的简介。根据我的理解,是这么回事:这本书是中国一个出版公司出版的新书目录,这家公司正以每周约2500本新书的速度出版着各类读物!!!

不得了啊!一个出版公司一周就能出2500本新书!(当然包括再版的和古籍资料)以前我只知道书店这地狱很深,如今我终于初步见识到了地狱究竟有多深……

 

 

 

ChinaJoyCosplay比赛舞台,对于TDC团的一些人来说是新奇,对另一些人来说是家常便饭。对我而言,是一份回忆,一年之前的成功与喜悦的回忆。

今年CJ初赛安排在浦东光环地带,虽然今年不出比赛但因为团里有一些人参加了另一个高达团,于是就以此为契机,跑过去看看。

我平时看的动画不多,而且多以非主流动画为主。《虫师》、《欢迎加入NHK》、《狼与香辛料》、《现视研》、《妖精的旋律》等貌似都不是很适合比赛cos。

18号的初赛,就人物及剧情而言比较熟悉的还是第二或是第三组的《Fate》,然而实际在台下观看的情况,却让我不知道他们要表现一个怎样的故事。每一小段的剧情都很清楚,谁和谁敌,谁和谁友。但对整场剧的来龙去脉却没有个头绪,就知道最后的大Boss似乎定在了Caster美狄亚。

这问题肯定不是出在表演者身上,整场表演是很清晰简白的,当然应该也不是出在我这边,因为我对Fate情节及人物关系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看来只能认为是这种表现形式不善于交代剧情细节及矛盾起伏。

返观去年TDC的《空之轨迹》表演,虽然我们经过数次的对剧本斟酌修改,及无数次的排练让我们对剧情思路有了较为完善清晰的把握,但作为观众而言,真正看懂了我们想表达的内容,又能有几成呢?想起了jingjing前辈曾经说过的“要把观众当白痴”,果然如此。

再将此想法扩展至游戏甚至一切艺术表现形式,炫丽的外在表现力必然是吸引追捧者的必要手段,而真正理解表现内涵的少之又少。也难怪《魔力宝贝》的剧情称好者众而深知者寡了。

对今年的比赛我还有两点发现,其一是似乎配台词的多了,但没几个我能听清或听懂的;其二是跳集体舞的更多了,似乎不加一段集体舞就难以表现队伍的整体魅力。如上述提到的Fate团在最后就跟上了一段舞蹈,但我实在无法与Fate正剧联想起什么关系。TDC也跳过,如前年复赛跟风似地临时抱佛脚学了《晴天好心情》,后来总结的时候被认为是一大败笔;至于去年,则很巧妙地将舞蹈安排到了利贝尔皇宫的场景中,加上我(杜南)的致辞,使舞蹈融于正常表演之中而又有启后之效用。

虽然比赛中间帮朋友的团去搬扎古套装而跳过了几个团,不过与其他团做比较,发现TDC社团原来是很认真的一个社团了。毛主席说“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共产党就最讲‘认真’。”诚然如此。
比赛之后又与朋友们玩桌游,一开始人较少,则玩了一些小型的。其中几个考验反应力的游戏算是难倒了我,不过通过游戏也让我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本不擅长即时反应。

再后来人多了,就换了牌类游戏,在大家的带领下我第一次玩到了传说中的“三国杀”游戏,虽然第一局比较混乱,一下子面对几十上百种不同类型的卡片似乎有些头晕,但两局过后便有了大致的了解。最后一场还以忠臣护主取胜的光荣战绩结束了当天玩到深夜0:30的热闹局面。

来比较一下当下桌游馆中流行的游戏,及我之前接触的DND的异同吧。

同为桌面游戏,肯定需要参与人数。但当下桌游游戏偏重局次短、上手简单、无需准备、规则体现于道具(卡牌)、偏重竞技及博弈;而DND,则是局次长、上手不易、需要准备(无论是GM还是PC,特别是GM)、规则体现于规则书及玩家自填人物卡、偏重战略与扮演。

这样看来,前者就比较适合随时、随地、随人的短局休闲游戏,而DND则是需要固定人员、定点、定时的长局角色扮演游戏。

显然,前者的受众会明显多于后者,并适合社会上不同生活领域的年轻人聚会休闲活动,而后者一旦投入,用户的粘度就会很高且很利于更丰富更内涵的游戏表现。

期待魔都能开出一家以DND游戏为主的桌游馆!

昨天,似乎我发现了世界上最为可怕的事,没有之一。那就是:来自自己的背叛和损失。

金钱、亲友、爱人、地震、财物……其他任何人或事物的背叛和损失,哪怕是整个社会及世界,都是可以理解的,并不是说他们的背叛和损失不会带给我们很大痛苦——诚然,损失了这些,可谓是世界上最痛苦最悲剧性的人了——然而,以上列举的这些,都是“身外之物”,都是不受我所控制的。所以,对于以上这些的背叛与损失,都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它们自始至终都不属于“我”。

然而,只有一件事物的背叛和损失是作为“我”而言不可理解的,那就是来自自己的背叛和损失。

 

自己如何背叛和损失?我想世界上99%的人在正常情况下都无法理解,甚至连想都不去想,都不曾去怀疑何谓“来自自己的背叛和损失”,但实际情况是:几乎每个人都经历过或将要经历这一可怕的事。

笛卡尔说:“我思故我在”。可见,连这位怀疑论者也认为世界万物一切都可能是假的,都可能背叛与损失,唯独不会背叛与损失的是自己。

弗洛伊德却告诉我们:“人类的自负心理遭受过科学的三次重大打击。第一次是哥白尼提出“日心说”,让我们知道了地球并不是宇宙的中心;第二次是达尔文开创“进化论”,证明人类仅是动物界的物种之一,生命并不是由上帝创造的;第三次就是精神分析,告诉我们自己未必能成为自己的主宰。 ”

昨日因故查了一些精神病学及致幻剂方面的资料,加之以前亲友之间有人去世的经历,以及自己的一些经历,下面我就来说说何谓来自自己的背叛和损失:

比如精神分裂症的表现症状:幻听、幻视。能听见与看见本不存在的事物,而且这些事物是常人不可理喻的:“看见一只手、半边脸、没有头的影子,灯泡里有一个小人等。”(百度百科:精神分裂症)但即使周围人指出其不合理处,患者自己甚至对幻视之异象还会继续坚信其确实存在。

比如致幻剂的使用,可以使人性格产生极大变化,时间、空间感产生错位,看见物体运动的残影、发光变幻的几何图形。

再比如我的一个家属的肝昏迷病状,因为肝脏的病变导致丧失解毒功能,从而毒素进入脑中,对大脑产生不良反应,使人嗜睡、昏迷、意识障碍、语言迟缓、不能进行简单绘图等等……

接下来说我自己的一个经历,和上面比起来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但也足够让我感觉到自己的背叛和丧失的可怕了:前一个月我食物中毒,呕吐。在呕吐的一瞬间,我的意识似乎涣散了一秒钟,然后随着呕吐的结束而复原。因此契机,我意识到:最可怕的事不是任何东西的丧失,而是来自自己的背叛与损失。

最后,最严重的自己的背叛与丧失,就是死亡。

我们欢笑、我们感叹、我们悲伤、我们愤怒,我们思索、我们嫉妒、我们爱慕、我们仇恨……我们一切的情绪都是基于“我”的存在而存在,而“我”是与生俱来的,从未怀疑过“我”会背叛与丧失。

如果有一天,当我们发现,“我”会因为物理、化学、药物性的作用变得不受自己的控制、感受到不可理喻的事物、甚至听命于他人摆布、以至“我”的全然丧失不复再有……

这样的可怕,对“我”而言的终极可怕的事,我想,这是我目前所能想到的最为可怕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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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学校工会组织看电影,《高考1977》。故事本没啥想法,人物特征及立场都很典型,故事也很具有代表性。而电影并没有什么非常出色,我想这部影片更侧重于“过来人”的观众对那段年华的回顾,及“新人”对那段时光的好奇、理解与审视——我则属于“新人”。

本文想说的,是一个更远的话题。即剧中老迟常年挂在口中的: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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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篇信:《宗教信仰的集体精神治疗功能及相关建议》在博客发出之后,大家的反应似乎还不错。而《活死人的黎明》团那边剧情也缓慢有序地进行到了第一天晚上。对于现在我们小队5人中只有我一个是PC的情况,再加上论坛跑团的异步交流的特性,所以我开始尝试如另一位玩家Amitlu那样主动去编造剧情、并代替GM完成对NPC及其他PC们的选择,而非我之前局限在GM给出的世界条件下被动地做出个人反应。

于是,以下这段文字是描述第一夜晚上的情景,虽然大半都是对场景及宇文乾巽自己的描述,但也试着去断定三间梦瑶、杰克逊、Alex及司马煜风这四位NPC的活动。

顺便一说,文字中对于月亮及星空的描述,都参考过万年历及Wiki,有据可循,有据可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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娥眉月消失在西方落幕的残阳,随即而来的,是异变之后的第一个夜晚。城市内电路设施看来是被严重损毁了,周围黯然无光。

卫城四月的天气还是有些凉的,特别是到了这个晚上。

刚才还坚持要守卫地球夜空的少女,被哄着哄着就已经熟睡了。被杰克逊小姐笑称是“精神系哄女孩专家”的宇文乾巽,现在倒是有些在意今晚的读书时间。他有每晚读书的习惯,哪怕是看掉几页短小、排版松散的短文,也算是习惯的底线。可是今晚,几乎没有什么时间看书,想起时周围已经是黄昏,简单地在纸上记录下了食物的分配情况就搁下纸笔,晚饭时也自然是和大家一起讨论。于是,之前从书报亭一堆三流娱乐杂志中好不容易找出来的一些在他看来有意义的几本,今晚想必是读不成了。

那就望天吧。
宇文乾巽站起身仰视上方,消除了光污染的天空确实透彻了不少。因为高高抬头的关系,他的嘴微微打开,就像是少年第一次看见天象馆的星空投影时那样略带惊叹,不过比之于少年时,此时对星空的仰望更多了一份对宇宙万象的崇敬情怀。不过自小城市的生活使宇文乾巽似乎完全不具备与这份天空相匹配的观察力与想象力,所以当他试图寻找白羊座那一行四颗的星星时却发现星座的轮廓毫无踪影。

今晚城市的宁静,是特别的。人们早已习惯了城市夜晚的轰鸣声,那是一种由电子设备的电流声、醉鬼们通宵狂欢的咆哮声、通宵玩游戏的音响声及失眠的人们的哀怨声等一系列极富现代都市特点的声音混杂而成的轰鸣,它低沉且无处不在,就像在街道表面浮动着的一层尘埃,城市的人们早已习惯这种城市的背景噪音,并随之入睡,或是随之进行着夜晚的工作。现在,倒好像是一下子抽去了这种城市的轰鸣声,让醒着的人感觉有些不习惯。四周一片寂静中划破空气突然而至的声响倒像是原始森林夜晚野兽出没的脚步,使人下意识地提高警惕。

这一夜,人们在人的尊严与兽的本能间存活着。

交班时分,Alex倒是提前了半小时就醒了,不久之后司马煜风也爬了起来,这倒免去了宇文乾巽在是否要准时叫醒睡眠中的二人的犹豫。

之后,也许是因为白天真的累了,杰克逊小姐很快也睡着了。出于保护欲或是职业性的期待,宇文乾巽倒是很希望杰克逊小姐在床上翻了几次身后轻轻地说出:“你睡着了吗?我们随便聊些什么吧。”之类的话,然后宇文乾巽就可以继续施展他“精神系哄女孩专家”——啊,不,是:精神科医学生——的各种助眠手段了。可惜今夜身边的两位似乎都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也只好在对自己这份有趣的期待心情的自嘲中渐渐睡去了。

神看着是好的。这便是头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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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客中顺便附上《GoogleEarth》星空模式截取的白羊座及周边星空示意图。

《第一夜》——还是《活死人的黎明》团中用到的文字 - wildgun - ???

 

 

这是一封信,是我写的,但又不算是我写的。

怎么理解呢?这封信是最近在参加KIDsFC论坛浅色版主所开设论坛跑团活动《活死人的黎明》中,我以游戏中人物:宇文乾巽,所写的一封信。

关于这个论坛团,之前在博客里就介绍过,详见:最近我在玩什么→《活死人的黎明》

再说一下这封信和我角色的情况,我角色是一名精神科的实习生,面对世界范围内的严重灾变,他从自己的学科角度出发,注意到了宗教信仰在集体精神治疗方面的功能,并建议应当建立起这样一个宗教。当然,宇文乾巽这个人物是偏向唯物主义的,所以他只关注到了宗教的治疗功能,并从唯物主义的视角对其进行探讨,而忽略了宗教的其他因素,乃至宗教体验等现象。

可以说宇文乾巽的这封信某种程度上是我对宗教信仰的一部分想法,但又不全是。

顺带一说,这封信我是听着《欢乐颂》完成的。所以在论坛团的回复里我是这么描写写信场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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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手机,宇文乾巽抬头看了看高耸的天塔,又望着车前方的道路。他不知道自己看到的究竟是希望,还是命运。

向三间梦瑶和另一辆车上的三人简单说明了一下通话结果之后,宇文乾巽回到车内。

他打开书包,取出了几张没有折痕的纸,垫在硬壳的字典上,又取出水笔准备在上面写些什么东西。

该用汉字还是英文呢?”宇文乾巽考虑了一下。留学经历让他思考问题总是带有一种国际性的视角。“虽然这封信是准备给任何人都能看懂的,但似乎懂汉语的人看到的可能性更大。

这封信写自公元21世纪,2017年的4月1日下午,由中国天津市的一位实习医生写下,我的名字是:宇文乾巽。”——宇文乾巽用这样普通的文字开始了信的正文,在他看来是无论出于职业还是出于人生而言都极为重要的一封信。

<!–期间GM会安排一些事件,让我安心地写信,而又不至于那么快地到达天塔。–>

搁下笔,宇文乾巽将这封信整齐地对折好,放进自己身上一个防水的夹层口袋里。眼神透射出他此时此刻复杂的心情。
Deine Zauber binden wieder, Was die Mode streng geteilt;Alle Menschen werden Brüder, Wo dein sanfter Flügel weilt. ”此刻,宇文乾巽如祈祷般地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轻轻地唱出了这段全世界都应该熟悉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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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封信会不会被剧情中的其他人物发现?于是我先发在自己博客上吧!

以下是信的正文:

这封信写自公元21世纪,2017年的4月1日下午,由中国天津市的一位实习医生写下,我的名字是:宇文乾巽。

提笔写这份信的时候我感到些许矛盾:一方面,我毫无疑问地希望自己所写的内容能被人发现,但另一方面,由于一个下文会提到的特殊原因,我又希望读到这封信的人少之又少。——当然,前提是在写下“下文”之前我还活着。

虽然面临此等紧急情况,我应当以尽可能短且准确的语言来表述,但我仍将此信写得如此冗长,是因为这很有可能成为我生命中所写下的最后一段文字。——我希望能在最后保持自己的一些风格特征。

我不知道谁会读到这封信——对此我完全没有把握——我甚至不确定会不会有人读到这封信。也许这封信只是随我一起被装入尸袋,埋入土中;或者当人们发现这封信时它已经被我自己的血液染得无法辨读;又或许,我的读者——也就是你,在阅读这封信的人,已是距我所生活的年代好几个世纪之远的将来的人们。我已无暇顾及本封信件阅读者的身份。不过,显然上述所列举的可能中最后一种是最好的,这表明延续了我们文化的人类已经安全地渡过我正以裸露的生命面临着的这场灾难,并且又延续了几个世纪之久。

下面我将简述这场正活生生地在我们眼前上演着的灾变:今天早晨,我们城市中大部分人,似乎是在一夜之间,产生了可怕的异变,成为了丧尸一般的生物。他们的生理情况应该与人类相仿,但就目前观察而言,他们因为丧失了理智,所以暴躁,具有强烈的攻击冲动和破坏冲动,不顾一切地使用蛮力,噬咬人类致死或感染人类,他们成群结队地徘徊于街头、建筑物内等一切原本他们仍是人类时可能出现在的场所。他们的视觉功能有所退化,但似乎又强于听觉。他们好像失去了人类的智力,并且不会使用任何需要技巧的辅助工具。——这仅仅是距今晨发现异变起5小时之内的情况,我无法预测今后还会有怎样可怕的连锁异变。

写这封信的主要目的,是想对不久的将来后继续艰难地在丧尸灾变中求取生存的人们,对这些人的生活——精神生活,提出一些建议。这建议可能很幼稚、很不成熟、很学术化而又难以实现,但,我将此视为以我的学识与智慧所能提供的最有价值的想法而奉献给这个世界中的人们,希冀能帮助大家渡过灾厄。

在这场异变正进行着的未来的一段日子内——或几天,或几年——如果幸存的人们集中在了一起,形成了防卫组织,划出并占有了较为安全的一块地域,但同时也时刻面对着丧尸无休止的进攻及任何可能带来负面影响的天灾人祸,那么,我对这群人——特别是这群人中处于领袖地位的人,作出如下建议:(如果你不是领袖,那么我恳求你不要继续阅读,并将此信件交给你的领袖,由他决定谁有资格继续阅读我的建议。因为每多一个人阅读我的建议,它的效力将失去一份。)

从此开始,我将假设我的读者是上文所述中的“领袖”。

作为一名精神科的医学生,我深刻地了解沉痛的、突变的灾难对人们精神活动造成的重大打击,同时也深刻地了解精神保持相对健康状态对人类而言是多么至关重要的事。疯狂了的世界所酿成的恶果不仅仅是生理上的伤害,更有精神上的煎熬或摧残。一种被我们称为“创伤后应激障碍”的症状会出现在许多人身上,使他们反应能力减弱、厌世,甚至影响生理活动。如果条件允许,我们应该对其展开必要的精神治疗,然而,现实的情况是我们无时不刻地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徘徊在生死边际。而要拯救及治愈的人太多了,甚至连我都需要接受这样的治疗。

所以,我们必须采取一种行之有效,且针对集体中所有人的精神治疗手段。为此,我郑重地建议:在你所领导的团体中,创造一种宗教性质的信仰氛围。

我们专业的教科书上将约十年前中国四川大地震灾后救援过程中当地宗教所起到的治愈作用,作为宗教在精神治疗方面的典型范例。当然,国外也有诸多相关实例。由此,我深刻地了解到宗教的精神治愈功能对集体而言是如此有力而神奇。

我不是宗教学者,所以我无法直接地建议您向您所领导的人们宣扬怎样的思想,但从精神医学的角度,我想您所宣扬的宗教思想应该具有以下特征及功能:
【给予人们爱与安慰,并给人们宣泄情感的机会】

这是宗教作为精神治疗手段而必须有的作用,它必须给人以切实的爱,与安慰。要爱人如己地爱他们,并鼓励他们同样爱人如己地爱别人。安慰他们被世界忽然剥夺了安全感的内心。

最重要的是,使他们能够宣泄情感。幸存者中的一些人,或许可以通过自己强大的意志力、或原先就已建立的信仰,或是曾经练习过的冥想、瑜伽等方法来排遣心中极为强烈的悲痛、恐惧情绪,然而幸存者中的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灾厄临头并紧缚着他们的肉体与精神,他们亟需宣泄。但现实中的种种顾虑——因为性别的关系,或为了避免自己的负面情绪感染到别人——所以他们自从灾难开始起就压抑着巨大的痛苦情绪。——特别是男性,此刻被赋予了艰巨的社会责任而决不允许流露出任何悲伤——这些人必须得到情绪上的宣泄,而宗教则应当担当起这个使命与功能,提供一个集体宣泄的场所与时机。

让那些人痛哭吧——你应将之视为灾难中的人们对福音做出的最好最真切的回应。

【调和现实的苦难与理想的美好,并引导人们积极向上】

应当建立这样一种信仰:它不是否定现实、幻想美好,而是直面现实、期盼美好。心理治疗实践上,在被治疗者充分宣泄了压抑的情感之后,应当引导他们直面现实的苦难。——宗教信仰作为一种集体精神治疗的手段,也应当起到这样的作用:它要调和苦难的现实情况,与人们理想中的美好生活。要让人们意识到:丧尸的异变夺走了我们的亲友、家人、城市乃至所有的正常生活,但也只有正视之,并集众人的力量、智慧与经验,才能夺回属于我们的家园、土地和尊严。

老子曰:“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

【信仰超自然的事物,而不是某个人】

在巨大的灾难面前,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可靠的、可信的、比自身更强大的存在,用以寄托精神,获得信心——即使是虚假的。为了便于理解与把握,布道者与信仰者往往都会不约而同地将这个“比自身更强大的存在”拟人化。又因为有信仰的人们往往将其信仰之物看做是自己赖以向不幸抗争的动力的源泉。所以这个“拟人化的比自身更强大的存在”应该是也必须是有力的、伟大的、不朽的、万能的。

虽然建立以某个人(比如说您自身)为信仰对象的体系,会给人以真实感,并且使人们从与信仰对象的直接交流中获得治愈。但,人毕竟是人,在灾难面前任何人都是无力的,任何人都随时面临着死亡的威胁。人不能作为信仰对象,因为人会死,会表现得无力、弱小、衰败与无能。由于不恰当的信仰对象的丧失(死亡)而导致信仰群体的集体精神崩溃,真是莫大的悲剧。

所以我建议,信仰对象应该是那些超自然的存在:神、佛、天、道……叫它什么都行,总之不是由物质构成的,因而在精神上不朽。

【不与科学相违背】

众所周知,人类历史上有一些宗教对科学的进步起到了阻碍的作用。但是,现在我们建立的信仰不应如此。因为作为一名唯物主义者,我只关注并承认宗教的精神治愈功能——它只是缓解、消除众人不良情绪的一种工具。而我们赖以对抗丧尸的,终究是科学,及科学的产物:医学、物理学、化学、热兵器……所以,新的信仰不应当与科学相违背。

这里就有了一个深刻的讽刺:向人们宣扬信仰的人(比如说您),其内心并不以此为信仰、为真理,而仅仅是将所宣扬的事物当作一种医疗的工具及手段。另一方面,要使宗教真正能发挥其集体治愈效果,又必须使人们坚定不移地信仰它、爱它、依靠它。我想,这也就是佛家所言的“空拳诳小儿”了。也正因为存在着这样的讽刺矛盾,而又必须如此,所以我上文才反复强调,这封信应当被越少的人看到越好——越少人知道信仰作为治愈工具本质越好——,最好的情况是只由您看到这封信,并以此为根据教化众生。而每多一个人认识到了信仰的本质,就每多一个人被抛弃在了精神的荒漠,无可救赎。

这样看来,我应当是有愧于您的:我向您展现了信仰作为治愈工具性的一面,而使您永久失去了被信仰所治愈、被信仰所救赎的机会。这样,您就不得不寻求另一种精神治愈的方法了。若是我侥幸能活着见到您的话,我倒是很乐意免费当您的心理医生(笑)。
【引导人们团结在一起,并以爱为纽带来提高合作生存的力量】

最后,信仰的建立是为了激发人们的力量以渡过灾难,所以,信仰应该引导人们团结,而不是促使人们孤立、排他。它应该以一种大爱来加强每个幸存者之间的羁绊,使在集体中形成一个共有的积极的生存意志与目标,并将之转换为现实中的力量。

因为爱,人们并不仅仅是出于自身安全需要,更是因为保护同伴的愿望,而拿起武器向丧尸反击;
因为爱,人们慷慨地将自己出逃时携带的少量食物分给比他更饥饿的人;
因为爱,妇女愿意哺育他人的孩子;男人愿意背起他人的老父;
因为爱,四海之内皆兄弟也。

爱,及由爱而产生的集体意愿,便是信仰从人们心中激发出、并予以高度统合的力量,是信仰赐予信仰者的无上至宝!

我的建议至此结束,再次希望这封信恰如其分地被合适的人所读到,并由此展开伟大的治愈和拯救。

最后,祝愿将来的世界和平美好!

感谢,能让我活着写完这封信。
最后的最后,祝我们这支临时组成的幸存者队伍——三间梦瑶小姐、杰克逊小姐、ALEX先生、司马煜风先生,还有即将写完这封信的我,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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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信的正文。

作为将这封较为长的信件读完的感谢,我把正文之前引用的两句德文意思告诉你吧:

“你的力量能使人们消除一切分歧,在你光辉照耀下四海之内皆成兄弟。”

《欢乐颂》的歌词,是不是很恰当?

借Lifeator(=小L=DisDreamer=小D=流转虹=勇者之心)的事例一用。(好长的名字- -)

今天,小L给我看了个帖子,是他关于《魔力宝贝》中骑士职业的的加点方式 与另一网友的争论。帖子内容本身与我想说的主题无关,所以就不附链接了。

辩论过程中,小L一开始就事论事,但也摆出了对于游戏玩家群体而言比较难以理解的数据模型,到后来,渐渐地他开始在辩论发言中加入了他对游戏理解和掌握其他方面,如怪物的数据,如游戏剧情台词,而这些材料在我看来都只是佐证,无法直接证明他的观点,不过倒确实会让辩论的在场观众觉得小L很有道理。

于是我和小L就“辩论”这个话题展开了讨论,提到了“知识暴力”,也提到了近来我的一些想法,于是归纳如下:

人类社会中充满了辩论,在针锋相对的辩论中,发言者往往会因为两种不同的辩论目的(无论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的)而产生两种不同的辩论效果:

两种不同的辩论目的,一种,是“基于表述自己”;另一种,是“基于说服对方”。

前一种辩论方式的主要目的,强调于表述自己的观点,所以往往可能会在辩论中引入非必要的元素,或引入必然但过多的元素。这样一方面可以向辩论观众展示自己的知识,让观众觉得自己很善于雄辩,善于博引旁证,这是积极影响;其消极影响,就是引入过多的内容会给辩论的对方以炫耀知识的反感,从而不利于辩论本身的正常发展。

后一种辩论方式的主要目的,强调于使对方理解并同意自己的观点。辩论对方本身是人,每个人的性格、根性、知识面都不同,有人易怒,有人敏感,有人愚钝,有人睿智,有人固执,有人谦逊,有人更容易接受直指人心的说教,而有人则更容易接受譬喻式的论证。所以“基于说服对方”目的的辩论方式,是要先考虑辩论对方的个人情况,再选择适当的辩论态度、组织恰当的辩论用语,以实现真正的说服他人。也就是所谓的:因材施教。亦即佛家所谓的:方便般若。

古之能称为“圣、师”者,无不是因材施教、方便般若的典范。如孔子,如释迦牟尼。

当然,话又说回来,辩论者本身也是人,也有根性不同之分。当然不可能要求所有辩论者都是基于说服对方的角度去辩论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