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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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看都觉得是一篇很二的一篇短文。

之前的文章里写到大谷光瑞在上海有前后两座無憂園。

这几天一查,不得了,不仅这無憂園有两座,而他所在的宗派(西本願寺・本願寺派,当时或许也称为:本派本願寺),在上海所开设的分布设施「上海別院」也有两座。

根据:《鏡如上人年譜》第一二七页上所记:昭和二十年( 1945 年)六月:「是月設計指導の第二上海別院成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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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上海人,对这种巧合实在感到有点惊讶。

重新读之前那份有关大谷光瑞建筑的展览会 PDF 文档《大谷光瑞師の構想と居住空間》。其中第 26 页介绍無憂園时提到:「現在、この無憂園はすでになく、跡地に建設された高層マンションが平成二十二年(二〇一〇)十一月十五日に火災にあったことで世界に知られることとなった。」

此段可译为:「现在,無憂園已不复存在。原先所在地上建起了高层大楼,于平成二十二年(二〇一〇)十一月十五日遭到火灾,此事件为全世界所知。」

如果说到大概是 2010 年的,上海的火灾,而且是全世界都知道的程度的话,作为上海人,我就大概明白是在说什么了——上海「11·15 」特别重大火灾,即胶州路上的原先被认为是「教师公寓」的那座建筑。原来那里是大谷光瑞第一座無憂園的所在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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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看天气预报,听说京都或者说整个日本又要降温了。前不久有人问我:怎么这都 2 月份了京都还那么冷。我当时回了句:注意,纬度不同。

就来简单说一下京都与我之前所熟知的上海的气候差异吧。春秋都差不多,夏天也差不多——一样湿度很高很闷热,会闷湿到感觉呼吸都变得有些沉重。因为我用干燥箱存放摄影器材,所以我大概有个概念——京都夏天适度大概 50-60% 左右。上海最盛夏时还要更上去一些,大概是 70% 左右。

但是,京都与上海很大不同的气候就是——冬季。上海即便是冬季,也还是会比较湿润,也就是上海人常常戏称的「魔法攻击」即「湿冷」。但是京都不一样,特别是除了阴雨天外,其他天晴的冬天,湿度都格外得低。我自从几年前来京都住下后,就开始用加湿器了。其实不仅仅是京都,多年前在福冈旅行时,我也就注意到,宾馆里不开加湿器的话,过不了几天我的手指指甲沟槽旁边就会起「肉刺」,有些时候甚至还会出鼻血。

所以对于我这个上海人来说,第二个久居之地京都最不习惯的就是现在这样的冬天了。

说起来,这天一冷起来,我都快有几个月没到阳台上看书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新习惯……)。

《考察無憂園名字由来——大谷光瑞你这是要在上海成佛啊!》。大谷光瑞(释镜如)在《無憂園之記》( P125 )写到关于园子里的命名时,提到:

「池に名くるに滄浪を以てす、清濁問ふ所に非らず、我夫れ此間に漁父たらん乎。堂に名くるに濯足を以てす。長江萬里の流、何の日か清流を見ん、禹域終に横潰す、濁浪九州に澎湃せり。我旣に冠冕を辭せり、冠なくして、何の處にか纓あらんや、又清流を欲せざるなり。左思の詩に、振衣千仞岡、濯足萬里流。と、長江萬里皆我足を濯ふべし。」

——啧啧啧,自己弄没了西本愿寺法主之职务,失意来到上海,还能说得那么天花乱坠文邹邹的。

简单翻译一下:

以滄浪为池名,并非要问个清浊,我现在岂是渔父呢?以濯足为堂名。长江万里之流,何日见得清流,终横贯禹域,浊浪澎湃九州。我既辞冠冕,失冠,何处有缨呢?并不希求清流。左思有诗云:「振衣千仞冈,濯足万里流。」长江万里皆可濯我足。

所以大谷光瑞辞掉寺庙法主之位就是来上海开洗脚店的。

这一段话里,我看有三处用典。明着的一处是左思的诗;中间故意用「禹域」来指代大陆,应该是化用了「大禹治水」的典故。然后就是滄浪池与濯足堂的故事了。下面仔细说一下:

首先,他这里提到了渔夫。而在同一文的第 128 页上,他还连作三首诗,用典多到有点没法看了。比如第一首里有一句:「任池清濁滄浪水、可憐屈平賦大招。」这里就用了上面沧浪水清浊与否以及屈原所作《大招》的典。第二首又有「滄浪漁父是我侶、五湖煙水縱遊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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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篇,这次来简单查一下,大谷光瑞(释镜如)在上海建立的园子,为什么要叫無憂園。而且他还很执着地把前后两座园子都称为無憂園,显然他很中意这个名字吧。

在《大乘》第 1 卷 第 1 号( 1922 年创刊号),有一篇他自己写的《無憂園之記》( P125 )在这里也可以读到。其中有这么一句话:

「園に名るくに、無憂を以てす。古に曰く、狂者無憂聖人亦無憂、と。我性疏狂旣に世と相違ふ、浪跡江湖其欲する所に隨ひ、又憂なし、素より狂者たれば足れり。」

这是用日文中比较古老的语法写的,我……最后一句没看懂。但还是来试着翻译一下,有错误的话请指出。

我的翻译是:以无忧来命名此园。古时候有这么一句话:狂人无忧,圣人亦无忧。我性格疏狂,已与世所不同,浪迹江湖随心所欲,也无忧,从根本上就是个彻底的狂人。

大谷光瑞这里提到的古话「狂者無憂聖人亦無憂」我去查了一下,真是有来历的。语出《淮南子 卷二十一 要略》:「今夫狂者无忧,圣人亦无忧。圣人无忧,和以德也;狂者无忧,不知祸福也。」

看来这就是無憂園的名字由来了!……吧?

我不会上当的。

大谷光瑞,这人懂日文(母语嘛),能读懂汉语文书(会不会说我不确定),还懂梵文,估计还懂英文。再考虑到其出身背景(日本净土真宗西本愿寺第 22 代法主),这名字一定不会这么简单。还得接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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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一百多年前,有一位日本僧侣——大谷光瑞(おおたに こうずい),又名镜如。他常被人们提起的的两件事——尤其是在汉语文章语境下——一个是其所主导的大谷探险队的历程和发现(汉语文章记述中常斥之为「盗窃」),另一个则是他提出的「兴亚思想」,常在汉语文章内被评价为与日本侵略中华民国有关联。

不过,我最近开始对他关注,起因是他与上海的因缘。 1899 年还是公子哥的他开始了海外旅行,第一站就选中了上海,到上海就探访了张园(张家花园)(据《教海一瀾》第三十八号第十五页记载),然后匆匆又前往香港。这引起了我的兴趣。而在他人生的之后,又在上海建立起一前一后不同地点的两座名为「無憂園」的庭院——注意,在汉语文章里虽然有不少也提及大谷光瑞与無憂園的,但却很少有文章指出存在着 2 座無憂園。

于是我便着手查了一下相关资料。本文要提供的信息,就是有关大谷光瑞连载于大乘社(他在上海开办的杂志社)的杂志《大乘》上的一系列介绍無憂園中各类植物的文章,该系列名为《無憂園草木記》。虽然我还没有翻完《大乘》所有的刊号,但从《大谷光瑞師著作総覧》(岡西為人 编)的第 12 页内容(下图引用)整理的信息来看,该草木记系列似乎只连载于 4 年的杂志上。

*特别提醒:经我翻查,该表中漏记了第 3 卷第 6 号的连载。此篇介绍内容:樟(クスノキ)、柿(カキ)。)

从年代上来说,这四年若干期的文章,应该记述的是第一座無憂園内的植物情况。因为杂志中谈及第二座無憂園的建设,是在第 5 卷的第 8 号上。此外,我还想提一句的是,我有点惊讶于这一系列的文章好像并没有被收录于《大谷光瑞全集》——在《大谷光瑞全集 第8巻》中虽然有一系列与植物有关的文章,而在《大谷光瑞全集 第9巻》中也有一系列植物相关文章,但却都不同于《無憂園草木記》。所以我就更想确认这一系列介绍曾经实际被种植在上海的一些列植物的文章了。

而上面的截图引用部分只写名了连载期号,以及每一期连载所介绍的植物,却没有精确到页数。于是我就把自己的调查内容也就是页数出处整理出来,期待能为同样是在调查的人带来一点点小的便利。

《大乘》杂志(大乘社,上海,之后转移到了大连和京都)《無憂園草木記》出处及所在页码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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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个月在互联网上有个话题,是问为什么中国学校教育中不设计逻辑学这门课程。我自己回想了一下,其实并不能说没有。至少就从我在上海接受基础教育 + 高中教育(大学的就不说了)来看,并不能说没有逻辑相关的教育内容。

我回想起了我接受过 3 种形式的逻辑知识的教育。

第一种是数学,我记得是在高中学习集合论的前后吧,会有一些数理逻辑概念的内容。比如集合的从属关系、包括关系,还有真命题、否命题、逆命题等等概念,我记得有个逻辑概念是:一个命题的真值恒等于其逆否命题——即「如果 A,则 B 。」等价于「如果非 B ,则非 A 。」此外我记得还一些拗口的条件术语,比如「当且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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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到一篇博客《湮没在历史长河中的上海共和书局》,该博主在查「上海共和书局」这么一家书店的来龙去脉。根据该文最后给出的结论,该出版社位于「在上海山东中路麦家圈仁济医院弄内」,设立时间则是「在1921年后创办」。

好奇心驱使,于是我也来查了一下,这次主要用到的是日本国立国会图书馆的 Digital Collections 这个电子数据库。

我发现,在《上海概覽》(需账号登陆查看。本书出版者:上海日本商業會議所,出版时间: 1921 年 9 月)的「百七十四」页,コマ番号(扫描件页码) 91 处记录了这家「共和書局」的地址:派克路德華里。

作为佐证,我用该地址反查,查到在《《繁花》中老上海的繁华缩影:不到“黄河”心不死》一文中提及:「19世纪末东台路时期的黄河路,商号稀少。到了清末民初,在派克路(现为黄河路)有一条弄堂叫做德华里,原来那儿有许多书店,如章福记、昌文沈鹤记、共和、鸿文、尚古山房等,都设列其间。还有几家印刷厂及装订作坊,都是为这些书局服务的。」可与上面《上海概覽》记载的地址互相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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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皆引用自所评本作。)

看了一篇短篇漫画,也是以上海为背景的,题目是《黒龍は翡翠を抱く》,仅看其中汉字就能猜到其意思:黑龙抱翡翠。这本漫画仅有短短的26页,甚至在日本Amazon上只有电子书版(ASIN:B00BEPJ1K0),而没有实体书,看来就是一份网络出版的短篇漫画。对了,看封面图我以为是一个男女恋爱的故事,读了后发现是BL作品。好吧,我是冲着上海这个舞台背景去看这本漫画的。

故事简单且没有太多背景内容交代,以至于我以为这是某一部大作的篇外篇性质的漫画。结果发现,尽管商品名称里标注本作属于「黒龍」系列,但其实该系列仅有2作,都是这样的短篇故事。由此可见,本作就是为了描绘一段BL情事而创作的短小作品。

故事简介:日本美少年(男)朝香翠一郎离开日本来到上海,在酒吧里遇到了日语流畅自如的绅士魁紅。朝香翠一郎聊着聊着就昏迷了过去,醒来后发现自己被绑着,这才意识到是被下药了。而当他醒来时,自己已经被魁紅交付给了另一名男子——燕龍。燕龍对他很中意,将他带入私室,然后露出一脸不屑的表情说自己的母亲是日本人,却在自己七岁时被母亲狠心抛弃。由此,有一半日本人血液却对此事怀恨在心的燕龍,露出了险恶的表情,开始扑倒在朝香翠一郎身上发泄……就这样,在朝香翠一郎被禁闭圈养了几周之后,一天深夜,他听到院子外传来了燕龍哼唱着日本的歌声……

一句话概括:你(♂)是日本人,我(♂)也有一半日本人血统,所以我要上你。

——不不不,这一定是非道德的逻辑。但……这本漫画就是这么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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