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

上一篇说了对于大语言模型 AI 担当人类临终看护者的想法,这一次说个刚好相反的角度:永生。

最近听到人们在谈论永生,不是基于神话,也不是基于科幻,而是基于科技理性畅想(但也不算妄想?)概念中的人类技术水平越过奇点后的科技大爆发所带来的对人类生命的延续效果,特别是由 AI 辅助之后的人类科技的大爆发。

记得前几月《奇点临近》的作者写了本新书《奇点更近了》,其中提出预言:2030年年前后,人类开始进入能够可以永生。我查了一下网上的转述与解读(没有直接读书),好像这是一个平均的概念。也就是说,当每 1 年的科技进步,能在针对治疗各类疾病的平均意义上,实现延长患者 1 年以上寿命的话,那么从平均意义上来说,人们永远就可以期待着下 1 年的医疗科技进步能够增加比上一年( 1 年以上)更多一些的延长寿命时间,这样,人就可以在平均意义上得到永生。

这个听起来有那么一点不靠谱。

但是我注意到,最近日本社会上也出了一本书:《仏教の未来年表》( ISNB : ‎ 978-4569858043 ),我也还没读,但是看了一下电子书的预览部分,其中提到未来变化的第4点「不老不死」の実現,也即是永生的概念。看介绍前言,这里是以数字永生和 iPS 细胞再生永生来分开叙述的。

这一西一东,两个不同身份的人,都在差不多的时间认真地谈论永生,这好像倒是一个值得注意的点。特别是,日本这个国民平均寿命数一数二的社会里,在现代一向是被批评为仅从事丧葬业的僧人(「葬儀仏教」)开始谈论这件事,有那么点意思。

是为记。

对了,在自己博客里搜索「永生」时,我发现自己在 2014 年的一篇投稿到《大众软件》的杂志(好像是被约稿的?) 《日本动漫游戏作品中展现出的近未来智能终端发展方向》 中就曾提到过科技所带来的永生,当然,那会儿完全是科幻视角来写的啦。

昨天,我收到了一个不小的噩耗,不过请放心,并不与本文标题有关,并没有亲人朋友故世。我通常遇到什么事情,几乎很少会在博客里透露的,所以,昨天的博客像个没事人似的,而今天的这一篇博客也不会写出有关昨天这个不小的坏消息的具体内容。只不过在这前言里的这个日期里小小地「叮~」地记录一下。以后我自己会记得并回想起的吧。

好,下面来说和本文标题有关的事。其实这篇博客的想法笔记也是几个月前就写好的了。

在 ChatGPT 4o 以及 高级语音模式的预告视频推出乃至正式开始测试之后,我看网上不少人开始提及 ChatGPT 在提供情感治愈方面的功效,甚至在一些英文的社交媒体上还有人给出自己的亲身实例。嗯,对了,之所以我今天会想到拿出几个月前笔记草稿中的这个话题来写,也是因为当我昨天得知了这个不小的噩耗后,也尝试使用 ChatGPT 和 Claude 对我自己进行了情绪疏导,让 AI 为我写下了些什么。

对了,我记得今年( 2024年 )春天或夏天的时候, ChatGPT 开始添加了一个记录个人信息的功能,就是会在每一次的对话中,把有关用户的习惯、爱好、身份等逐一记录下来,用作今后对话的参考。

于是我就想到了:如果人们(用户)足够相信 AI ,并且同一个 AI 持续运行、持续长期服务于一个用户的话,它可能会记录下这位用户很久很久的人生轨迹。啊,就如同我这个博客以及各位博主的博客那样——只不过写博客是作者主动有选择地进行输出,而 AI 则是在倾听中逐一记录。再加上 AI 表现出了类似人类的倾听并组织语言输出的能力,且这种表现能力正在不断增长(注:姑且还不知道这里成为「智能」合不合适,所以我这里将其称为「组织语言输出的能力」),那么, AI 就会成为用户这个人类个体的陪伴着、长期倾听者乃至于说是守望一生的记忆体。

就像是一个……始终陪伴着的仆人或助手。嗯,人工智能女仆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

前几个月,KAIN.IX 博客主人 dimlau 在《记录、记忆、故事》这篇博客中,对一个用 AI 实时识别生活物品并用机械语音说出来的应用演示评价为「有一种荒诞的趣味,像是走进了黑色幽默电影里。」

然而我却对这种记录、陪伴一生 AI 的项目抱有积极看法,特别是眼看着在孤独死成为社会问题的当下及近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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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一段时间来验证并记录一下 AI 的进步。刚好昨天看到一篇报道《 AI Poetry is No Longer Recognizable From Human Poetry and Is Rated Better 》,说是目前生成式人工智能的大语言模型生成诗句的水平,在人类的评价下已经超过了人类的诗人。

于是,前天我写博客《便是要迎来那人类无用时》的时候想起挺早之前读的印度诗人泰戈尔的《飞鸟集》并加以引用,于是,这次就来用 AI 生成一下类似这个风格的诗作吧。看看从中能不能读出什么深刻含义。

我给了 ChatGPT 4o 以及 Claude 这样的提示:「仿造印度文学家泰戈尔《飞鸟集》,写10句类似风格的文字。10篇(飞鸟集一篇篇幅都不长吧),用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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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看一些有关 AI 时代到来后的宣传视频,在一些视频中,演讲者会将 AI 比喻为一场产业革命。我觉得这个词似乎有点小看 AI 了。产业革命?让我想起了蒸汽机、电力还有计算机、互联网的诞生及其带来的影响。但是,这似乎还太小,听起来还只是工具级别的改革。

或许是我的偏见吧。仔细想想,在蒸汽机或电力发明之前,人们依然是工作乃至加班的。拿会计来说,只不过当时的人们用算盘,后来的人们用计算器,再后来人们用计算机……只是工具变了,工作场所、工作上的种种问题、人与人的关系乃至整个社会关系似乎并没有可以称得上翻天覆地的改变。对于农村的变化似乎大一些,电力和机器等农具的诞生提高了人们的农作效率,但人们依然还是劳动,还是付出。

如果 AGI 仅仅是工具级别的改革,那我觉得就太小瞧「相当于人类级别的智能」这一点了吧。

正好今天听到《中间地带》播客节目中的一期: 《 Ep.105 无处不在的算法、被缩短的产业链,你还相信技术进步的叙事吗?》,其中提到了 AI 的回答问题的水平已经相当于硕士学历的人了(但讲者也提到了回答问题的水平并等于研究水平),并且,进一步提到说:目前 AI 包月是 20 元(大陆常见的 AI 价格似乎普遍是 20 人民币, 美国则是 20 美元),然而这个价格根本不可能用来雇佣一个人类硕士。所以, AI 继续进步下去,会显示出极高的生产效率(特别是智力方面),而相比之下人类则显得成本太高;而播客的讲者又提到:现在受到的学校教育恐怕将来在很大程度上都是无用的。

嗯……我觉得,对!就是这个。就是要迎来「人类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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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里来,让我杀了你。」

以上这句话,是我今天在奈良公园听到的。一个小男孩,大约小学生左右的年纪,对着奈良公园里的鹿说了这句「问候」的话。我无法判断他的国籍,从外表看是亚裔,语音上,则是说汉语普通话。

鹿只是从他面前经过,甚至并没有冲着他去,好像只是停在草坪上。而他是走向了鹿,说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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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寒来暑往,秋收冬藏。」(《千字文》)。这不,京都天气再次转凉,从秋天直入冬季。最近正好看到 Reddit 上有人吐槽说:日本的有四季,其中 2 个季节只有短短 2 周时间……(大意)。

看了这句话,我忽然意识到,或许我以前生活在的上海,和现在生活在的京都,以及在汉字文化圈内能读到的各种汉语和日语作品里,是有四季这个概念的,但或许……其实并非一个通用概念?

我记得以前佛经里提到,净饭王(释加牟尼他爸)为了避免算命的预言应验,为防止儿子出家,他就建造了能够对应 3 个季节的宫殿。刚才查了一下经文,是叫「三时殿」比如说:「王深知其能相。爲起宮室。作三時殿。各自異處。雨時居秋殿。暑時居涼殿。寒雪時居温殿。」(《佛説太子瑞應本起經卷上》)。

为了确认这件事,我就问了一下 ChatGPT ,对于全世界来说,四季是一个通用的概念吗?

得到的回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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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年(或许 10 年?),总是会听到一些词语搭配,比如:全网投放、全网追杀、全网封杀……这个全网到底是什么呢?

说出「全网」的这个人、这样的编辑,到底知不知道互联网有多大呢? IP 地址段可以有 4 段 255 个地址(当然中间有很多保留地址),这还只是 IPv4 协议的主机,每个主机还可以有不同的端口号提供不同服务,更何况接下来还有 IPv6 协议。而至于域名,则更可以有不同种许许多多近乎无限的搭配了。

再说服务种类,除了传统的基于 HTTP 协议或 HTTPS 协议的服务外,还有 FTP 啦新闻组订阅啦等服务,甚至还有 telnet 。近十年来也有许多只有 APP 的私有协议服务。更何况还有近乎无数个需要点击、检索才能查到的网上数据库(深层网络),这些通常是搜索引擎无法记录到的;,以及传说中的暗网。还有世界上多个互联网存档机的存档数据……以上种种。

我很好奇谈及「全网」的人,真的是否访问过真正全部网络的哪怕是十分之一内容。

写到这里,我想到了一个成语,作为本文的概括:坐井观天。

有个汉语成语:恬不知耻。是说一个不知羞耻的样子。无独有偶,日语里也有一个惯用语,用于阻喝、制止他人或警示他人的词:「恥を知れ」。意思是:你该知耻了吧。

不过,无论是汉语还是日语,我听到时总觉得不太对劲。最近我才想明白,究竟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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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周前日本经历了国会众议院选举,各个候选人和党派好像也都多多少少积极开始进行网络推广,我在互联网的视频平台上也被算法推送了不少这类视频。对于日本社会,我的近距离观察时间并不久,所以我这里就不谈论这些候选人他们所说的经济、安全保障等政策问题了。不过我还是想摘录、引用一下,我在这两周时间里,听到的三段很属人的话,或者说,人的属性很高、很浓厚的话。


第一段: 2024 年 10 月25 日辻村ちひろ先生的发言(场所:大宮駅東口) 18:13开始(概括并翻译):

「最近,出来不少党,有的说了一些很猛的话,比如说『别小瞧了日本!』(日本をなめるな!)这样的话,他们总是在说,日本人、日本民族之类的。我从刚才就在想,他们说的这种话,是能看清楚你们(现场听众)每一位的脸的话语吗?我看好像不是,而是弄出一个很庞大很模糊的「日本」这个概念,然后把各位填塞进去,然后问:你们能(为它而)去死吗?——我只能看出他们是要创造出这样一种社会。我认为,这是战前(第二次世界大战前)的情况。所以我很讨厌,想要制止它。我想创造一种能看清每个人脸的政治。」

我很喜欢他的这段话,他这里强调了要尊重一个个个体,而不是忽悠出一个大的集体的概念,然后用一个庞大的民族、国家的标签,去单一化人。如果是单一化人,这让我联想到了一种国家民族社会主义(即「纳粹」)的仪式,就是那种元首一挥手,场内大众齐刷刷一个动作致敬。我觉得这是很可怕的。我也另外联想到了一句歌词,就是《红旗飘飘》里的那句「你的名字比我生命更重要」。我想,这与上述引用辻村先生这里所说的比喻是类似的情况:弄出一个大概念,然后把你装进这个概念里,并问:你愿意为它而死吗?真是一句可怕的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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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在日本街头走,就能看到有不少人会在双肩背包或者侧背包上挂上小挂件。其中一部分应该是扭蛋机里转出来的玩具,另一些或许是抓娃娃机里抓出来的玩具(比如像是《精灵宝可梦》系列的毛绒玩偶。更有甚至会挂更多,同时 3 、4 个也不在话下。也因此,日本地上或者路边偶尔能看到有人掉落的挂件玩偶,或有好心人捡起来放在路边高处,期待原主人会回来找到它。

据我观察,喜爱挂挂件的通常有两类人,一类是年轻人、学生,而且无论男女,好像都会挂。另一类则是 5、60 岁的成年人,他们的打扮看起来像是旅行者,穿着休闲装。而印象里我几乎没见过看起来像是办公室上班人士的人在包上挂这类装饰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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