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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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周前日本经历了国会众议院选举,各个候选人和党派好像也都多多少少积极开始进行网络推广,我在互联网的视频平台上也被算法推送了不少这类视频。对于日本社会,我的近距离观察时间并不久,所以我这里就不谈论这些候选人他们所说的经济、安全保障等政策问题了。不过我还是想摘录、引用一下,我在这两周时间里,听到的三段很属人的话,或者说,人的属性很高、很浓厚的话。


第一段: 2024 年 10 月25 日辻村ちひろ先生的发言(场所:大宮駅東口) 18:13开始(概括并翻译):

「最近,出来不少党,有的说了一些很猛的话,比如说『别小瞧了日本!』(日本をなめるな!)这样的话,他们总是在说,日本人、日本民族之类的。我从刚才就在想,他们说的这种话,是能看清楚你们(现场听众)每一位的脸的话语吗?我看好像不是,而是弄出一个很庞大很模糊的「日本」这个概念,然后把各位填塞进去,然后问:你们能(为它而)去死吗?——我只能看出他们是要创造出这样一种社会。我认为,这是战前(第二次世界大战前)的情况。所以我很讨厌,想要制止它。我想创造一种能看清每个人脸的政治。」

我很喜欢他的这段话,他这里强调了要尊重一个个个体,而不是忽悠出一个大的集体的概念,然后用一个庞大的民族、国家的标签,去单一化人。如果是单一化人,这让我联想到了一种国家民族社会主义(即「纳粹」)的仪式,就是那种元首一挥手,场内大众齐刷刷一个动作致敬。我觉得这是很可怕的。我也另外联想到了一句歌词,就是《红旗飘飘》里的那句「你的名字比我生命更重要」。我想,这与上述引用辻村先生这里所说的比喻是类似的情况:弄出一个大概念,然后把你装进这个概念里,并问:你愿意为它而死吗?真是一句可怕的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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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社会上有一些讨论,比如说长久以来的有关安乐死的许可,有关非正规就职,以及前几周才成为话题的:缓和解雇条件。

而这些条件总是伴随着自由啦,多样化的名义出现的。

我一直认为自由是一个好词,有很好的内涵。现在也依然这么认为。

不过,我想到了一点,就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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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海诚自认为他的几部作品所要表达的基本主题都是相同的,即年轻人在遭遇困难时的表现:既可以努力克服困难,又或者也应当给自己一段放松休息的时间,不要过分勉强自己。

以上这段话,是2014年9月的一个晚上,在上海日本国领事馆新闻文化中心内举办的《言叶之庭》鉴赏会上,皮乐中国的青木先生介绍新海诚创作想法时提到的话。

一直以来,总觉得新海诚的作品主题是“异地恋”,无论是《星之梦》越趋遥远的电波通信,还是《秒速五厘米》或是《言叶之庭》,作品中的一对角色都有一种距离感——哪怕是即将上映的新作《你的名字》也似乎是如此:有些是实际生活空间的距离感,另一些则是社会身份意义上的差距。

然而,青木先生口中新海诚对自己作品的理解,却是归结为“遇到困难时的态度”这一主题。仔细想来,这与之前我对新海诚作品的认识有较大的差异——直到,我读完了新海诚所著的《秒速五厘米》的这本小说。

小说与电影相比,第一部分大致与电影相同,第二部分则补充了一些花苗的个人心理,至于第三部分的故事,则在电影基础上扩充了很多。原本电影第三段的时间就较短,更何况还有配合《One More Time,One More Chance》乐曲的画面剪辑效果,因此真正的连贯叙事部分大概不足10分钟。与之相比,小说不仅给出了电影中仅露出几十秒身影的第三位女主角水野理纱的姓名,甚至还提到了远野贵树从种子岛来到东京后,在水野理纱之前结识过的两位女友的交往片段。

不,这些都不是主要的。在我看来,新海诚所著《秒速五厘米》小说,对电影第三段最大的扩充,在于它不再局限于个人的远距离恋爱这一主题,而扩增至了个人对工作、对社会的麻木情绪状态。一个词语忽然浮现于我的意识:“异化”。我对这个词了解不深,但经过一番网上搜索的初步了解,觉得这个词可以准确地概括新海诚在小说中补充的这一部分的内容:当社会分工逐渐细化之后,劳动者不再向古代那样从自己劳动中获得自我认同,因此劳动者产生的劳动成果,成为了异于劳动者自身的东西。以我浅显的认识来举例,也就是说:古时劳动者种田种出来便是自己的口粮,手工艺人更是可以从劳动创作中凸显自己的技艺、经验并塑造自己的品牌。但是在社会分工时代,劳动者都是为他人在打工,劳动者所付出的时间(生命)凝聚出来的产物,成了资本家的商品,并不属于劳动者自己的生命了。劳动者失去了对劳动产物的认同感,以及从其中获得的收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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