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次跑团,有八年了——
今天是2016年的2月29日,是闰年中的闰日。在八年之前——2008年一月二月间所参与的那场由第四使徒带领的恋爱团,是我人生中的一件里程碑式的事。
在那之前,我是个没有接触过Galgame的人,只知道跟着《动画基地》或是《动感新势力》杂志编辑的一句玩笑话而将Galgame女主角归类为“矮平蠢”,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这八年间,发生了不少事:次年也就是2009年的5月,我首度踏上了日本的国土,进行了《秋之回忆》的圣地巡礼;跑团后不久我开始玩gal——《秋之回忆》、《School Days》、《星之梦》等等,后来又跑了一次《Fate》的团,依然是第四使徒主持的单人团;2014年我甚至还参与采访了《秋之回忆》目前品牌所属公司5pb.的社长志仓千代丸……如此种种。
直到最近,就在写文的前两周时间,我刚完成了自己第八次的日本旅游,在京都住了八天七夜,巡礼了《Fate》的圣地,也在明石市天文馆看了一场与《星之梦》中相同型号投影仪所展示的星象投影;另一方面,我参与的《勇者之光》论坛中,正举行着情人节主题的创作活动,而我也正编写着又一篇恋爱的小故事;就在昨天,我还尝试着联系了一个教育机构,请了1对1的日语外教,试图提高自己依然处于入门阶段的口语能力。
以上,如此种种,是八年前《秋之回忆》团为我所开启的生命境界——它既是梦境亦是实境。尽管刚才我试图阅读八年前的那次跑团文本,觉得内容太过杂乱,暂时先不读它转而先来写这篇文章,不过那次团却是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深刻影响着我。我反复地想像、亲自踏足、持续地创作并时而回顾——我觉得自己这八年间不断做的事,犹如焚香。这是一种生活态的,但却具有一定仪式感的行为:香气升起,引出人的回忆,还有幻觉。潜意识中,或许我就是以这样的心情在圣地巡礼、在阅读作品、在创作恋爱……
很巧地,八年前跑完团的心情压抑了一两个月,当时脑海中盘踞着南怀瑾的一句诗:
常染戒香消俗念,怎又空负自多情?
另一方面来说,最近VR(虚拟现实)的新闻比较多,IBM日本甚至还公开了一个与《刀剑神域》的VR合作项目。一直以来我将虚拟现实视为人生理想,但当它似乎要实现时,我又开始怀疑:那真是理想国吗?假设脑后插管真的实现了,人们就可以活在任何一个他们想在的世界中,经历原先浮现于字里行间的天地了吗?我不知道,因此我谨慎乐观看待VR。通过对此的思考,我意识到了可以用来描述我理想的四个字:不在此岸。
这没什么不好,不是吗?跑团本身就是一种“不在此岸”的做法,《狗头人之世界创建指南》中作者那些非真实却滋养着我们心灵的世界称为“养世界”;日本平安时期的文人们也受到佛教影响常怀厌离之心,却创作出了那么辉煌的日本王朝文学作品。
跑团后一年回顾过、两年回顾过、四年也回顾过,如今是第八年的回顾。这八年来我旅游、我阅读、我创作——我感受或是我描绘,原来都是向着彼岸的。
前些年所看过云门舞集的现代舞《九歌》,伴随之的有编者林怀民这么一句话,大概是说——
众生必须无止境地祭拜,是因为「神祗从未降临」。
值此那场属于个人性质的《秋之回忆》跑团八年之际,籍由写下此文确认:我是千生千世的入梦者与造梦者。我是焚香者。我是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