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就算是您答应要好好抚养她,恐怕难免还要顾忌别人猜嫉的眼光的。也许是我多心,不过,千万不要对这孩子存什么色情的念头吧。我自己命薄,知道女人总是在这方面多一层顾虑,所以,请别让她发生这等事情才好。”」——《源氏物语·澪标》。
《澪标》一帖光源氏非但返京,而且职位又提升一阶,还把原来的左大臣复活……不,复职了。从职位上来看,光源氏也是一朝重臣了,还能这么四处留心留情,真有一点当年美国总统克林顿在任期间闹绯闻的大家风范啊!
「阴森森的林荫间,朝夕可闻猫头鹰啼叫。从前由于屋里人多,故而受到压抑的木灵,现在正乘机现行,闹得府邸上下不宁,因此连那些留侍的女仆都叫苦连天。」——《源氏物语·蓬生》。
读《蓬生》,真是平安时代御宅女末摘花啊(笑)。倒是说,一部典雅香艳的《源氏物语》,却安排这么一个不解风情又不善文艺的女性,紫式部写作是出于什么目的呢?揶揄当时她身边的某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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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轻人心中暗忖:嗳,这么多年了,也应该忘怀才对,怎么情丝这么长啊?」——《源氏物语·关屋》。
又是颇短一帖《关屋》,把第二帖的空蝉夫人写了回京,却交代了一个平凡清苦的出家结局。咦,紫式部写作意图是什么呢?另,此帖提到的逢坂关,不仅《源氏物语》,在平安时代其他作者例如清少纳言笔下也多有提到,如今却不可循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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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左方最见优势之际,须磨之卷突现,这真不得不令中纳言焦急起来。右方预先也准备好一张压轴之佳作,以防万一之用,可是怎么敌得过像源氏之君这种高手沉思细描之下的杰作呢?」——《源氏物语·绘合》。
《绘合》一帖,十足风雅。《竹取之翁》、《宇津保之俊荫》、《伊势物语》等古典文学为题材的绘画相继在剧情中登场,甚至还展现了宫中组队评判各卷画作的有趣场面。当然,既然是《源氏物语》,紫式部最后还是要凸显光源氏啦。
「北侧对屋则特令筑造得宽敞些,以便于将来或有因逢场作戏而缔结缘分的人,届时可以让她们集合起来住此。」——《源氏物语·松风》。
《松风》一帖,这次讲究的是乐器与自然风声的合奏雅韵啊!昨日和今日,好像特别强调游艺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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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方也颇知其意,凡事总守着分寸,却也不过于自卑,能恰如其分地配合男主人的心意,故而日子过得倒也挺惬意有致。她本人也略有闻知,源氏之君在别的贵妇人处反倒不如在此处自由自在,多少总是有些拘束的。」——《源氏物语·薄云》。
又是时代推演,人像迭代的一篇。《薄云》一帖里,太政大臣(葵夫人父亲)去世、藤壶去世。说起来,日本古代宫中的平均年龄和数据离散程度到底大不大啊?
「黄昏时分,细雪霏霏,饶富情调。穿过几回的衣裳,显得十分服帖,又在那上面仔细薰然香料。他一早便在那儿刻意打扮自己。瞧他这副模样儿,若是遇着意志稍微不够坚定的女性,真怕不知会闹出什么样的后果来。」——《源氏物语·槿》。
《槿》一帖就是光源氏与几位熟女属性的角色调情的故事啊……
「现今的社会正像古代盛世,大学之门特受注目,故而无论上中下各阶级的人都有志于此道,世间有才之士与贤者也就特别多了。」——《源氏物语·少女》。
看似名称简单,但内容却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帖《少女》。本帖开始讲述了下一代——夕雾、云居雁等人的故事了。夕雾的幼年丧母(葵夫人)以及与云居雁暗恋的被迫中止,都与光源氏有几分相似。另一方面,本帖内六条院建成,四季各所也分明起来。读其介绍,确有几分如今京都城南宫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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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这口气,倒是挺得意的样子嘛。总之,若能长得像我,那就放心了。”源氏之君故意把自己说成像是玉鬘的生父似的。」——《源氏物语·玉鬘》。
本帖《玉鬘》,少女进京。多次强调了筑紫地方之落后与京都风雅之差异。可当真如此吗?犹记在京都文化博物馆看到平安器具,一个土器碗盘旁边则是同时代中国光亮的瓷盘。九州筑紫以地理上来说似为当时与中华通商之港口,应无紫式部所想之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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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源氏之君这么说,玉鬘也就答说:“我依您的话就是了。”这才对呀。」——《源氏物语·初音》。
《初音》一帖,光源氏走访探望后宫各女。说起来,不知是不是日本作家的传统?小说里作者总喜欢显露自己的身影、发表自己的观点。近日在读的司马辽太郎且先不说,就此《源氏物语》紫式部来看,也有多处以自我口吻显现于旁白文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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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光景,恨不能请高手入画,诚令人忘怀斧柯之朽烂哩。」——《源氏物语·蝴蝶》。
《蝴蝶》一帖,光源氏要对玉鬘出手啦!不过就趣味来说,还是秋好中宫和紫夫人互相以诗文揶揄、「别苗头」来得有趣。
「“不过,话又得说回来,古老的小说中,可记载的有像我这般憨直的男人吗?……”」(光源氏语)——《源氏物语·萤》。
《萤》帖读完。回想若干年前读《源氏物语》时,依稀记得放萤的一幕极美,以及这是最喜欢的一帖。今次再读,放萤依然很美,但场面倒是没有回想中的那么大。后半部分小说中论小说,堪称一书点睛。
「“嗯,我在这儿倒是自由自在,挺惬意的。只是,没法儿时常拜见多年思念的您,稍稍有些遗憾;就像玩儿双陆的时候,掷不出好骰子似的。”」——《源氏物语·常夏》。
《常夏》登场的近将之君好棒!《源氏物语》新类型角色!俗气却直爽的小个子女孩!论身份处境,有点像《红楼梦》之刘姥姥进大观园,但要说口直心快、娇小贪玩、清新脱俗,倒颇有几分史湘云的感觉了!
「秋风吹拂荻梢,那声响愈发令人增感添趣。他们二人双双枕着清琴伏卧着。」——《源氏物语·篝火》。
又是相当短的一帖,《篝火》是不是能算是《源氏物语》有文字的最短一帖了啊?另,虽说光源氏恋母,但也未必只恋母,玉鬘这可是「别人家的女儿」,而且也不是像紫之上那样与藤壶有血缘关系而相像的啊!
「古往今来,可有过这样美好的女性吗,父亲和她可谓佳偶天成,可是,为什么六条院邸里还会有像东厢那样的许多妇人呢?」——《源氏物语·野分》。
《野分》这一整帖,都是从夕雾的视角来写,探访其父光源氏的六条院各处,以及其母方内大臣家。我在想紫式部是不是从这一帖起寻获灵感,开始考虑《源氏物语》的最后宇治十帖的?
「如此交谈之下,遂觉得又像似回到往日年轻的时候,更不由得想起那个雨夜的长谈,大家肆无忌惮地品评女性的事情都,终致忽笑忽啼,全无芥蒂地融洽如昔了。」——《源氏物语·行幸》。
《行幸》一帖以冷泉院行幸(旅游?)为开端,主题但不是这个,是太政大臣光源氏与内大臣的故事。说起来,两人欢谈所会想起的雨夜之事,也就是《源氏物语》开篇之事,对于紫式部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有一个霜初降而气氛浪漫的早晨,像往常一般,那些受托传递情书的侍女们各自藏着男士们的诗文上来。玉鬘自己并不亲自览阅,只是聆听各人诵读内容而已。」——《源氏物语·藤袴》。
《藤袴》一帖,是玉鬘进宫侍奉前无奈婉拒各位男士倾慕之情的故事。说起来,是小说独特?还是时代风俗?怎么感觉故事里男性一看到女性(限贵族)就发情、就激情难抑啊?
「想到自己平日凭靠惯的那根东面的木柱,日后也许会被别人占去,不禁悲从衷来。遂于浅棕色层叠纸信笺上涂写寥寥数语,用发簪插于木柱裂缝处。」——《源氏物语·真木柱》。
《真木柱》一帖,中间大部分是那位玉鬘小姐冗长的嫁人事情,显得麻烦不堪。倒是开头真木柱对旧居的恋恋不舍,和帖尾近江之君的大胆示爱颇为滑稽而别出心裁。说起来,我也将抱真木柱了啊……
「检视最近太宰大贰所献的各种香料,觉得皆不及从前舶来的品质佳,遂令人开启二条院府邸的仓库,取一些唐土舶来之香料相比。」——《源氏物语·梅枝》。
又是极为风雅的一帖《梅枝》,先是众妇人调香,再是众男子排歌,后又征集字画。帖题使我想起现实中六条院原型的城南宫,有梅枝祝仪,也是一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