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博客前言:
前个月,KFC论坛的《活死人的黎明团》又重新跑起来了,现在遇到了一些涉及游戏形式的分歧,因此我写了这么一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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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诸君说——一封篇幅很长很长的超游信
前言:我知道在网上有些人不太喜欢看很长的文字,我也不是很习惯。因此下面以分列小标题的形式将本文分割成了多个段落。大家随意挑选自己喜欢的段落先看吧,看完之后再把自己不太感兴趣的段落也看了,那整篇文章差不多就都看完了。
【TRPG与我】
TRPG,似乎是个不太常见的单词。如果是RPG,想必大家都了解——角色扮演游戏嘛。实则,TRPG是Tabletop Role Playing Game的缩写,是与电脑或其他游戏主机上运行的电脑角色扮演游戏相对应,翻译成中文为“桌面角色扮演游戏”。
然而,桌面角色扮演游戏与电脑角色扮演游戏,并不仅是游戏介质上的差异,还有游戏主题上的差异。最基本的是:电脑角色扮演游戏,是去扮演一个由游戏公司设计好的人物,玩家只是去按照游戏的步骤去了解到这个人物各种经历,而玩家不能创造经历,角色的一切都是事先就安排在程序内的。而TRPG则不同,TRPG全凭着玩家及游戏主持人的想象力,以角色扮演的方式,去创造一个个人物形象,去创造一个世界和一段传奇。TRPG是主动的扮演与创造,而电脑RPG是被动的接受与欣赏,这是此二者的本质区别。
玩TRPG的玩家中,大致有两大流派,一类好战,热衷于堆积各种数值、研究各种战术配合以使战力输出到最大,另一个类享受于剧情,享受于对自己角色的塑造。因此,今日浅色之团有这样的分歧,我毫不感到惊讶,因为几乎每个TRPG团都会遇到这个问题。这既是PC与PC之间的分歧,也是PC与GM带团之间的分歧。很多团就是因为风格的不适应就这么散了,因此这些在TRPG爱好者之间并不为奇。
再来说说我,我是大约是06年初接触到的TRPG。很幸运,参加的第一个团GM也是新GM,并且是一个倾向于发展剧情,当然也不缺乏战斗的团。一跑就是两年多,每周一次,期间我的第一个人物,与我同名的吟游诗人wildgun,差不多成形了。后来由于GM的学业及其他诸原因,这个团渐渐告终,但对给我留下的记忆却时时影响着我本人。
再后来参加过原本是一起玩的PC所开的几次短团,虽说短团,大致也要跑上两三个月了。其实,我之所以会接触到《秋之回忆》及AVG这种游戏类型,还要感谢这我的第二位GM,他把《秋之回忆2》的故事融合了其他游戏的一些剧情给我跑了次1GM对1PC的团。我知道KFC论坛上很多玩家,玩了《秋之回忆2》之后一段时间内都无法自拔于剧情。文字类电脑游戏尚且如此,然而,你们又可否想象,将这游戏改为完全自由的TRPG,将给PC带来多大的震撼于冲击?因此,那次团很成功,连我这个平时生活中感性毫不细腻的人,都会为团里的那个南燕、团里的那个白河萤和团里的那个寿寿奈鹰乃感到悲伤和自责。打字至此,当时的心绪又浮然于胸。
那场团结束之后,我请GM给与我评价,他是这么写的:
“话说跑团,wil是完成这个团必不可缺少的人物,不是因为这个团只有一个PC,而是,这个团需要一个热爱RP,能够爱上一个虚拟的、根本不存在的NPC的一个玩家。
喜欢跑团
能喜欢上一个不存在的人物
没有玩过GAL游戏
wildgun完全符合这个要求,这个团能成功的完结,是和wil分不开的。”
——引自《参加第四使徒开设恋爱模组实验团之实验报告——GM的话》,http://hi.baidu.com/wildgun/blog/item/16754c3173072e1deac4af6a.html
本段说了这么多,其实是两个目的:一是让大家了解到什么是TRPG;另一是想告诉大家:我是一个能爱上NPC的人,并且,我从来就是一个热衷于享受角色扮演的人。
顺便一提,其实我在KFC发的第一篇帖子就是这个团的战报(跑团过程的聊天记录),现在不知道已经沉到哪儿去了。
【生命】
我并非不爱好生命,恰恰相反,我最关注、最欣赏的是就角色的生命。
有人基于一种实用主义,经常拿生命的延续问题来给自己的超游行为支撑起理由,话常常是这么说的:只有角色活着才有谈生命的资格,角色死了一切都是空谈。
于是,好像为了角色的存活而在游戏内进行超游的举动,就变得可以接受了。为此,我在自己博客中写下过这样的话:“不应为了生命而超游地对生命进行加工,因为这样是在破坏生命的完整性而非光耀生命。”是的,角色的生命固然重要,但这角色是游戏中的角色,这生命是属于那个世界的生命。承认角色生命珍贵的前提条件,是保证世界的完整性。如果为了延续游戏世界中角色的生命而去超游地干涉、超游地判断、超游地选择,那是对游戏世界生命的亵渎。
让角色指着另一个人的鼻子大声说:“啊,这人是NPC,大家随便杀吧,没关系的。”,这是超游。但如果面对同样是陌生人,一些人是PC角色就能很友好地接受对方而另一些人是NPC角色就粗暴、冷酷地排斥对方,这也是超游。
做个比喻:为了更方便地游戏而使用游戏修改器,就算你一路打完boss倒头来你只获得了数据逻辑博弈的快乐而不是生命的快乐。
此外,生命的质量和意义,不仅在于生存时间的长短,还在于生命是否鲜活美味。或者,对于游戏中的生命来说,后者是更重要的。
相信,这次跑团之后,无论是谁,无论是肯定我的还是无法理解我的人,总有人会记住宇文乾巽的生命,总有人提起“宇文乾巽”这个名字时,脑海中会浮现出一个穿着白大褂抱着厚重的书的青年男学生;总有人会记得宇文乾巽口袋里有一台可以打开GoogleMap的智能手机,并且还能输出AV信号到电视屏幕上;总有人知道宇文乾巽的一个兴趣爱好是爱看书,并且总能像哆啦A梦变出各种不同类型的书;总有人能记得宇文乾巽对《圣经》的句子能恰如其分信手捏来;总有人记得宇文乾巽记录大家每天的食物,还曾经询问过大家有没有什么隐性慢性遗传疾病;也许还有人会知道宇文乾巽有一个家人用的小名叫“小蓄”。
诚然,这些都是无助于延续角色生命的事,在唯存活为游戏目的的人看来,自然是无用功、是多此一举。然而,他们的角色的生命又是怎么样的呢?
他们的角色没有语言、没有表情、没有动作、没有情感、没有个性;他们角色的语言甚至不由角色之口说出;他们只是完成任务的一个步骤、一个环节;他们角色的生命干涩、扁平、枯燥;他们角色就如同看着攻略玩游戏那样按部就班、那样机械化、那样没有存在感,仿佛所有的人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没有生命的差异;他们的生命里只有服从、不服从、只有应试、只有战、只有逃、只有活和死、只有完成任务、只有提出方案(有些人甚至连方案都不会提,只有被动地执行人家提出的方案)、只有解决问题。
这些都不是生命,至少,不是角色扮演游戏应有的生命。
风尘过后,他们又能留下什么?跑团结束之后,他们又能留下什么?
我可以自豪地告诉你们:即使第一天晚上就死了,宇文乾巽的生命还是比其他人更灿烂、更辉煌。你们若是有心,会发现第一天中午时宇文乾巽在车里动笔写了一封信。虽然在论坛上只是用几句话来表示宇文乾巽写了这封信,但——这封信是真真切切地写了的!我花了一个通宵,去模拟去扮演宇文乾巽当天的心情、当天的思绪,去写下了3500余字的一封信。
现在这封信仍在宇文乾巽的口袋里,我现在就超游地展现给你们看吧!(但你们的角色不能超游地知道哦。)
→http://hi.baidu.com/wildgun/blog/item/c6885209a78b1cc73ac76311.html
博客的“沙发”上便是我第一个团的GM的回复,他说:“WILDGUN!你是TRPG界的骄傲啊! ”
那些角色生命残破的人、那些角色生命黯淡的人、那些角色生命扁平的人、还有那些连个角色都还没有就对我游戏方式指手画脚的人,你们“于我如浮云”。
我站在角色生命的至高之处,我因宇文乾巽生命之真实之充盈而高傲。
【你参与的游戏】
你为什么要参加浅色的团?游戏的目的要搞清楚。当然很多人可能仅仅是因为论坛板杀参加多了,想换个“高级板杀”形式玩玩;也有人是从来只听过没玩过跑团,想图个新鲜;我知道还有几位是想将自己的真实人生代入进去,想以自己的原本状态体验从未体验过的生活。游戏目的各有差异,这很正常。我的游戏目的是什么?坦白说,一来是因为几个月没跑团了,想找个团参加一下,二来是想通过跑团来塑造一个不同于以往常用跑团形象吟游诗人wildgun的新角色,即宇文乾巽。
而你呢?且问:这个团带给你预期的感受与体验了吗?现状是你所希望的样子吗?你所追求的,是角色扮演游戏?是数据逻辑博弈游戏?还是亦或仅仅是一场“高级板杀”呢?你因此而收获并快乐了吗?
如果你当初未曾考虑过这个问题,那在跑团过程中也应当逐渐反省和梳理,毕竟跑团是耗时费力的事,像这个团就已经近7个月了,也需要花心思去考虑、去扮演。
我有如下建议:
对于没接触过TRPG的玩家来说,我建议你注重塑造角色。如果你想玩战略游戏,又何必基于文字呢?比反应、比战术,文字都不是一个良好的载体,你若是想体验真实的战争,不如去玩第一人称射击游戏,或是真正的3D恐怖游戏,那里面的丧尸还比《活死人的黎明团》更形象生动呢!人家问你跑团是怎么回事?你要是告诉人家你赢了几次战斗打跑了几群丧尸,那多没意思?多不能体现TRPG的本质?(参考第一段《【TRPG与我】》)你要是能告诉他你的角色经历了什么事件、怎么思考、经历了怎样的思想斗争和情绪波动、和哪些人成为了挚友,和哪些人起过摩擦……以至最后怎么完成你的生命,那侃侃而谈起来才有资料!那别人才会知道TRPG是怎么一个形式,而你又是如何进行TRPG的,是不是?
对于接触过TRPG,乃至是DND或其他TRPG规则的老手来说,我还是建议你注重塑造角色。既然都是DND老手了,如果纯粹是想练战术、练对规则的运用,何必跑浅色的团呢?浅色的人物数值、技能等设定只是他随心所欲而已,远没有DND那么精彩、详细和平衡。DND里有多种战斗技巧,有重击、有顺势斩、有借机先攻、有踢裆(这个可以参考《The Gamers》电影……),若是体验战术又何必于此呢?因此在战斗之上,我建议你更要塑造角色。
对于本来就想以真实的自己来体验游戏世界的人来说,我更建议你注重塑造角色。这本来就是你的游戏目的。你要勇于并善于表现自己的角色(并不是说你的角色性格要高调,而是说你要高调地表现出你的角色),使别人认得你、记得你、跑完团之后大家还能深深记得你的人物。你不仅可以描写自己的心理活动,也可以用语言、形体动作、表情等其他一切方式来表现出你。基于你的角色,你可以高兴、自满、大笑、哭泣,也可以哀怨、担忧、做鬼脸,甚至可以暴跳如雷、伤心欲绝,或情绪失控。(当然要是你的角色性格本来就很平稳,就没必要这么夸张了……)你的角色就是你在另一个世界的你,而跑团则是一次难能可贵的体验机会,应当珍惜,更应当充分发挥这次体验。你甚至可以逆向地创作,去将角色之前的经历写出来,然后将这些角色的经历对角色的影响在游戏中适时表现出来。这样,你的角色才更能显得完整,而不是仅仅是72点能力+2个技能的堆叠。
想到了白河萤吟诵的《爱之梦》:「哦哦——能爱便爱吧~~只要心中想爱那就尽情去爱吧~~你迟早会迎来站在墓碑前哀叹的一刻……为了打开你心扉之人,为了你的爱,竭尽所能吧。」
那么,能扮演就去真实地扮演吧,不要等到你的角色死了或游戏结束之后,才哀叹未能以真实的自己去体验这场游戏。
【宇文乾巽】
说说宇文乾巽的事吧。
宇文,即“天子”,乾巽嘛就是六十四卦中的“小蓄”一卦。
有人说宇文乾巽说话假大空,一味强调游戏规范和细节,尽不做实事。诚然,宇文乾巽和我一样是很善于引用一些文字,来充实自己的想法,但宇文乾巽肯定不是一直说假大空话的人。就最近的剧情来说,宇文乾巽一直在与搜索队保持联系,他还主动接纳幸存者钱涩并向他详细询问了新型丧尸的问题,宇文乾巽还拿着望远镜在观察车辆四周的动静,也想过要上瞭望塔以便能看得更远,宇文乾巽还打开地图,试图和其他人讨论目前找不到开船者的情况下,下一步该去哪儿。以上都是宇文乾巽所在做的实事,宇文乾巽是行动者,是扮演中的行动者。
那那个说话“假大空”、一味强调游戏规范和细节的人是谁呢?当然是我wildgun了。我强调生命的真实性也好,我希望大家不要超游也好,哪怕是我写下了这篇文章也好,都是基于一个玩家的身份从游戏外对游戏过程提出建议,从游戏外对游戏提出建议,肯定无关宇文乾巽的事,而且也不应当影响正常的游戏内的进展,我提出诸多建议,又有何不可呢?
然而,要将我在回复中说的一些话、强调的一些事,全算在宇文乾巽头上,认为是宇文乾巽在不顾重点,不管严峻形势——这是典型的分不清游戏内外、分不清wildgun和宇文乾巽两者间差异的混乱想法,应当摒弃。
项羽是项羽,段小楼是段小楼,段小楼是项羽的扮演者,他在戏里可以生动演绎项羽一角但他戏外始终不是楚霸王项羽。——这一点要分清,不然就要酿成蝶衣的悲剧了。(请参考电影《霸王别姬》)
【至GM浅色】
跑你的团,我的初衷实现,体验了一段还算不错的剧情,而且也差不多把宇文乾巽的性格塑造起来了,而且还对“超游”的问题有了比之前更为深刻的思考。从这点来说,我收获颇丰。
同样,这次的分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我与你这次团的风格之间的理解不同。我不知道你理想中的团是怎么样的,也不知道这个团是不是你理想中的团,或是因为你带团经验有限而没有带出理想的状态。但,作为玩家,我会根据我的希望,说出我的想法。
你没有创造出一个能让我们接受、喜欢的NPC。你和我提起过你试图创造过让我们能接受的NPC,善良,不与我们敌对的NPC,但最终是失败了。一方面源于剧情局势的紧张,另一方面源于部分玩家以超游的有色眼镜区分PC角色与NPC角色,当然,也与你创造的角色本身没有交流、不够坦诚、背景高深、故作神秘……有关。因此,你的美羽会被监视,因此,你的没名字的技工会被抛弃,因此,你的钱涩会被粗暴地要求蹲地趴下。希望你的下一个NPC,能得到除宇文乾巽以外的人信任。
还有就是超游,你一些提前透露的情报,导致了超游的发生。也许你以为你是好心,可以通过提前告知的方法降低难度,但不是所有人都有角色扮演精神的,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合理运用超游情报的。当其他玩家奉持着超游的情报在讨论,当他们觉得来到港口就一定能找到开船的PC,当他们觉得你的NPC除了凶神恶煞就不会给与有用的情报,当他们超游地知道了情报超出游戏世界时间之前作出判断而发现游戏内又没有及时兑现时,他们的思路和步伐就混乱了,他们拿着超游的情报作着虚妄的假设,以至偏僻了角色扮演的正道。此时我(注意:是我而不是宇文乾巽)就有一种看了荒诞剧般的欢快感,一种得益于尊崇角色扮演精神而得以游刃有余的自豪感。而超游的玩家他自己的角色,则自己像是装神弄鬼最后走火入魔的人,迷了心智,狂暴不堪。
因此,降低难度不是这么降低的,GM同学。你应该倡导并做到不超游、不写出角色们无法知道的剧情。不然你的游戏只能是高级板杀,仅此而已。
【之后呢?】
之后呢?既然宇文乾巽还活着那角色还得继续扮演,至于剧情怎样发展嘛,只有天知道了。
至于乾震,乾震还没登场,所以一切都未知。说不定哪天就真的黑化变成生化兵器丧尸大象,并且我已经认真地考虑过这种方案了。
我嘛自然还是会强调真实、强调细节、强调角色扮演、强调游戏世界的独立性,并且不以超游的实用主义为阻挠。
吾道一以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