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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这是一篇讨论极端理想化事物的文章。

前一阵在D&D吧和人讨论关于游戏自由度，以及电子游戏如何实现TRPG自由度的问题。当时得出的结论是：不可能。因为世界是无限自由的，而计算机的数据存储和算法是有限的，不可能用有限的东西去模拟无限的可能性。

当时我举出的一个例子是：一把椅子。当冒险者面对一把椅子，能做什么呢？最直接的一个是坐下，然后电子游戏里可能可以破坏，或是TRPG里喜欢用椅子敲人，算个伤害1D4的武器吧。然后呢？如果可以用小刀在上面雕花呢？如果可以在上面签字呢？如果可以把椅子劈了当柴烧呢？……等等等等，有无数种可能的选择，在TRPG中全凭想象力与文字描述来加以实现，而电子游戏的图形界面与算法则永远不可能做到来呈现无限的东西——当时是这么个结论。

现在想想，也未必。如果换一个抽象的层次，说不定就能得以实现了。我联想到了以前对十九世纪物理学的总结，说是当时除了“两朵乌云”——以太假说与麦克斯韦-玻尔兹曼理论——以外，物理学已经几乎能解释和模拟一切了。而这两朵乌云最终引发出了量子力学。换言之，只要避开量子力学以及这两个问题，那么当时的物理学理论已经可以提供人们演算和模拟出我们的世界的理论依据了。
问题就在这里，如果电子游戏中进行运算的基本单位不是一个人、一个怪物、一把武器和一张椅子，而是把抽象等级降低，降低到原子层面，模拟成一个个原子并对之进行运算，在计算机系统中建立起十九世纪物理学家们所认识到的那个宇宙模型，那么再通过向上以还原论的逆向形式去构建出游戏中的椅子、小刀、墨水、火焰……；而“劈砍”、“雕刻”、“签字”也不再是一个个动作和事件，而是一堆原子和另一堆原子之间的运动作用，同样更多的我们无法全都枚举出来的动作也是一堆原子和另一堆原子之间的运动作用……这样一来，只要能模拟“一堆原子与另一堆原子之间的运动作用”也就能模拟出所有的动作和事件了。再因此，这些物体就应该有无限的改变可能性了。

简而言之：在较高层面上的抽象方法无法枚举出所有的可能性，那就以较低层面上的抽象来构建起可以生成无限可能性的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