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性的不可知论
我是一个不可知论者。至少目前及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我是不可知论者。
不过今天要说的并非物理客观界限上不可知论,也不是基于“缸中之脑”假想实验的不可知论,而是源于社会、源于人生性质的不可知论。
起因是这样的,最近在看书及看网站时,几次重复地看到了“李森科”这样一个名字。然后去维基百科查了一下,了解了个大概:李森科是苏联生物学家、农学家。他“坚持生物的获得性遗传,否定孟德尔的基于基因的遗传学。他得到斯大林的支持,使用政治迫害的手段打击学术上的反对者,使他的学说成了苏联生物遗传学的主流。”
总之,关于他的故事,就是“政治干涉科学的代表事例”。
一般人对此事的思考角度,都着眼于苏联政府或是苏联科学界,不过今天我的着眼点在于苏联民众。设身处地地想一想,除了科学界的工作者外,当时苏联民众确实不可能去判断这两种遗传学说的是非,而只能根据当时“主流媒体”的“主旋律”及教科书上的说法,去相信李森科的理论。因为一个普通民众有自己的生活,而科学研究是要花费大量时间、精力、智力与资金的事业。每个人的时间、精力、智力与资金是有限的,不可能花费太多的以上因素去求证一个事实。就这样,大家对“主旋律”的说法信以为真,而实则远离了真理。——至少是增加了远离真理的可能性。
再把眼界放开阔一些,想一想:我们关于科学、关于社会、关于历史等等所有知识,都是来源于何处?我们除了自身经验以外的事实,几乎都是从外界报道上得来的。而来自外界的消息都是通过许许多多人的传递而到达你这里的。根据墨菲定律“该发生的总会发生”,我们便可知道:消息必然会被有意或无意地误读、误传、曲解。于是,外界的消息对个人而言有多少可信度呢?这样的“外界”,无异于“我思故我在”中的那个“大骗子”啊!
以上,就是我所谓的社会性的不可知论。
于是,这样看来似乎我就成了经验主义者。确实如此吗?不,不是的。有了上述提到的“缸中之脑”在,连经验的真实性都要受到怀疑了。
于是,我就成了彻头彻尾的不可知论者。